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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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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就来了句:“你给我上来。” 谢未弦:“……” 小警察:“……” 空气在一瞬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上来。”谢温岳又说了一句,“要么你上来,要么我跟着你下去。” 谢未弦:“…………你就非我不可了是吧?” “对,我看这警察不靠谱。” 小警察:“……” 谢未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嘟囔了一句:“死老头,说话真他妈难听。” 坐在后座的大爷眉头一动。 小警察快吓疯了,忙道:“弦哥!听见了啊他听见了!!你小点声!!你你你道个歉啊!!” “听见就听见了呗。”谢未弦满不在乎地嘟囔着道,“糟老头子,气人得很。” 话是这么说,谢未弦还是老老实实地拉开了车门,赌气似的坐了上去。 做儿子的总有一种听爹的话的本能。 车子里是个密闭的空间,谢未弦一进来,就闻到了谢温岳身上环绕的酒味。 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也这才发现,原来两千年过去,他死了又活过来,心里那点对父亲的怨艾居然还存在。 他也不管谢温岳会怎么想,也不管他明不明白,就一边把车窗摇下来,一边轻声骂了句:“又他妈喝酒。” 谢温岳横了他一眼,回敬道:“管的真多。” 空气里诡异的气氛让做司机的小警察有点汗颜,更是非常之摸不着头脑,他讪讪地抹了把脸,又讪讪地发动了车子。 回到了派出所后,小警察就把车上需要做笔录的两个人留给了谢未弦,连忙押着小偷跑了,一看就是受够了车上的诡异气氛,想赶紧借机溜走。 谢未弦倒是无所谓,领着这两个人进了派出所。 姑娘从上车开始就带着耳机,直接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的笔录倒也好做,谢未弦十分孝顺的把他亲爹晾在外面,给姑娘做完了笔录后,就把她送了出去。 然后,他就转过了头来,颇为头疼的看了眼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等候的谢温岳。 谢温岳倒是没变,他还是喜欢喝酒,举手投足间也还是有着上辈子的名门影子。在长椅上一坐也记得翘个腿,坐的挺直了腰板,板板正正的,十分有贵族气质。 谢未弦只觉得麻烦,忍不住叹了口气,叫了他一声:“喂。” 谢温岳抬头看他。 “做笔录了,进来。”谢未弦说,“早弄完早完事。” 谢温岳倒是接受性十分良好,站了起来,跟着谢未弦走了进去。 * “姓名。” “秦煜,火日立的煜。” “年龄。” “五十七。” “身份证号。” “自己看。” 谢温岳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把身份证掏了出来,丢到了桌子上。 身份证就那么在桌子上旋着飞到了谢未弦跟前。 谢未弦看了谢温岳一眼。 他俩的动作现在简直出奇的一致,都翘着二郎腿斜靠在椅子上——这好像就是老谢家的祖传姿势似的。 意识到这一点后,谢未弦就忍不住嘴角一抽,诡异的逆反心理又上来了,便默默地——换了条腿翘着。 谢温岳忽的笑了一声。 “笑什么笑。”谢未弦瞪了他一眼,道,“严肃点,这儿是派出所。” “我又没违法乱纪。” 谢未弦白了他一眼,把桌子上的身份证拿了过来,抄下了那一排号码。 还改姓秦了。 谢未弦看了眼他的姓名,又开始从鸡蛋里挑骨头,想着法的骂起了他爹。 忘本的老东西。 他想。 谢温岳的笔录也做得很快,没过半个小时,谢未弦就也把他送了出去。 “回家之后少喝点酒。”谢未弦在门口同他道,“那玩意儿好不好自己心里没点数?” “你管的真够多的,我喜欢喝。长幼有序,还用不着你管我。”谢温岳也说,“对了,你是不是得送我回家?” 谢未弦冷漠至极:“门口有公交车。” 说完,他就转头往派出所里面走。可刚侧了个身,他就听到谢温岳无可奈何地笑了一声:“你就这么讨厌我啊?” 谢未弦:“……” 谢未弦身子一顿,不吭声了。 他想起了那封书信来。 谢温岳死后,他守完了孝,回到了侯府里。 侯府的老管家收拾好了谢温岳的所有东西,说怕他睹物思人,就先替他全给收拾到了一个房间里。如果还要拿出来,那他们这些下人就再替他摆上。 谢未弦沉默了很久,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就那么站在原地呆了半晌后,他才有些心不在焉地说了句,算了,一会儿再说,我去看看。 他就去看看了。 老侯爷的东西很多,当时夜也很深了,谢未弦就跪在地上,一样样的把那些遗物从箱子里拿出来。 老侯爷死的突然,死前甚至都没来得及写点什么留给他,所以也没有什么遗书。谢未弦知道这一点,所以也没指望老侯爷留点什么给他。 可意料之外的,他翻到了一纸信,信上还写着致吾儿。 谢未弦有些意外,就那样端着它,傻愣愣地愣在了那个黑夜里。 他跪在地上,愣了很长很长时间之后,才把信纸打开了。 时间过去太长太长了,谢未弦记不太清信上都写了什么了。只记得信的开头里,谢老侯爷写——“致吾儿,见信如晤,展信舒颜。” 可下一行,谢老侯爷又说:“不过你打小就脸臭,长得还随我,舒颜也不好看,还是算了。” 这开头两行实在太气人了,也不太像是老侯爷会说的话,所以,谢未弦就记得很清楚。 那封信并不是遗书,那好像是老侯爷好久好久之前就写好了的,看那样子,他是一直想寄到塞北去的,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又一直没有寄。 信里的行文有点硬邦邦的,看起来,谢老侯爷是想关心他的,但他又知道自己在儿子心里的地位不怎么样,就不知该怎么关心才好。 谢老侯爷在信里说,门口的树其实是很久之前的一代皇帝赐给谢家的,谢家是块风水宝地,这大树常年都郁郁葱葱的,长得特别好。 谢老侯爷说,这树可得珍惜着点,外人都已经把它当做谢家的象征了。 谢老侯爷又说,前几天他梦到了谢未弦他娘,他娘指着他鼻子骂他不上心,她说孩子在塞北挨冻受罪,做爹的却在京城里花天酒地。 谢老侯爷还说,边境军的统领上次回京来和他见了一面,听他说,塞北那儿的将士都是喝酒吃辣来取暖的,你又不会喝酒,傻眼了吧? 信里洋洋洒洒好长一篇,谢老侯爷只字未提父子两人的事,却字里行间都在无言地说,回来吧。 谢未弦回来了,却不是被这封信叫回来的。 是被老侯爷的死叫回来的。 谢未弦对老侯爷的恨在听到他死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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