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懂了闼梭没阻止廉安行凶时的内疚——

哪怕早一步发现年的异样，现在闼梭也不会躺在手术台上于生死中挣扎。他责备着己，手臂浸泡在消毒液中，他看向了镜中的己，镜中的那人双眼通红，像是大哭过后的留痕，面色惨白，他也是从恐慌中刚刚镇定来。

一切都很好，他对己说道，这种术前心理建设，他从没做过，在他这样信的人心里，没有哪一场手术值得他需要我安慰一番。助手为他戴上手套，穿上手术服，助手看了看诃奈期，和诃奈期一起经历过大大小小不三十个手术，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慌乱的诃奈期。他举着双手，这根本不是仪式，眼睛不停的看向心跳仪，一切正常，还有波纹，不是一条直线，他一直劝慰着己，就是阻止不了己去看那个。却不敢看此时闼梭的脸，因为男人躺在那里，双目紧闭，会让他联想到躺在棺材里的淼淼——

多不吉利的联想！

如果闼梭死了——

为这样的念头围困着。

“诃医生！”助手喊了一声：“以开始了吗？”

深吸一，他鼓足十足的勇气，在失去闼梭的恐惧中，他猛地抽身而——他是医生！此时救这个男人的只有他！

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没问题！”

分界线

‘山鬼，我叫山鬼。’

‘小傻子——’

有人用近乎低语的音量在他耳边轻轻喃着，他听见那声音舒服得像是仰躺在沙滩上，被海水轻拍的惬意。他确定己听过这个声音，来那个看见己倒时神情涣散的脸上，那是诃奈期的嗓音，是诃奈期吧？他害怕黑暗的，不在这里呆太久，想着挣扎，眼前霍然现一片森林，那林子他明明没有来过，却觉得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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