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温初月替他处理完伤，阮慕阳都没再叫过一次痛，他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地趴着，要不是背上还有一块绽开的血肉，温初月都要以为他睡着了。

是他错了，何止是不小心，简直错得一塌糊涂。错在急躁，太过急于证明己，错在逞强，明显做不到的事情却偏要去做，错在大，明明就还是个孩子，却总觉得己做很多事，而这一切归根结底，都只因为两个字——弱小。

因为弱小，因为成长的速度太慢，想做的事做不到，想保护的人保护不了。

相对于疼痛时隐忍不发的人，温初月更喜欢疼痛时会哭会叫的人。后者简单好懂，易于操控，见到己珍视的东西被破坏时，会露相当不错的表情，只要掌握一定的诀窍，把握好节奏，就轻易将其击垮，就像往透明的水杯里水，什时候水会溢来，一眼就看来。

而前者不一样，前者更像是一个加了盖的陶瓷茶杯，不知道水有没有进去，也不知道杯中的水到哪了，会在某个意想不到的时刻，端起茶杯，忽然被溢的水伤双手，被茶杯落地迸裂的碎片割伤皮肤，更糟糕的是，有些碎片甚至深深嵌进肉中。

他喜欢看人坏掉的样子，但不喜欢无法掌控的事物。

除了背上戳进一颗钉子比较深之外，阮慕阳身上只有较浅的皮外伤，以及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的内伤——骨头是没断，但做什事情都不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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