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的红烛瑟缩着淌一滴泪来。

年轻俊的男人冷冷盯着那颗人头，脸上两个黑的窟窿，正平静的回视着他，似在发无声的嘲笑。

青年毫不在意，视线缓缓上移，挪向后方乌漆的檐——檐上灯笼的光是血红的，照的这座空的喜堂华丽却又凄冷，明亮却又森。有穿堂风起了幔帐，半透的红纱飞扬着，于虚空中笼了一道纤细人影。

青年漂亮的眸猛然睁大。

他往前迈了一步，哑着嗓子道：“……书意？”

无人回应。

堂中一片死寂，唯有廊噼啪杂的雨声。

柳书意隔着纱幔怔怔的望着他，从未见过此狼狈的明夜，哪怕是当年年之时，他衣衫褴褛，伤痕累累的躺在破屋之中，也没有像眼前这样，整个人都透着一绝望无措。

他的身上也穿着一身红衣，只不知那是不是喜服，他是偏红衣的，被雨水打的透，颜重的像是浸了血。

也许是的血。

“是你回来了吗？”青年小心翼翼的问。

真是在做梦吧，明夜何时对用过这温柔的语气。

“若是回来了，就留来吧，我……以往是我错了，只要你回来，我再不那样对你，”他声音发涩，几乎要说不去，“我以后一定对你好……”

不必了，其实我不稀罕的，柳书意心想，这场梦当真是无聊至极，荒诞至极。

风一时小了，纱帐缓缓垂了去。

明夜猛然一惊，冲过去揭开那红纱——什都没有，空无一人，仿佛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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