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日子大多苦，节约一点是一点。

女人们都留在家里看方文静给他们做的新衣服还有唐晓芙带回来的那些新袜子，外婆贺雪妹见方文静给她做了一件深蓝色尼龙缎面的棉袄面子还有一条卡其裤子，高兴得合不拢嘴：“我这多少年没穿新衣服了，这把老骨头今年还能穿上这么好的衣服，太浪费了！”

在农村，凡是家里有点闲钱做衣裳，一般都是先紧着家里的女孩子做，女孩子穿的太破破烂烂了，没有看相，人家媒人说亲都不会有条件好的人家要，再就是给家里的小媳妇做，很难轮到老太太做新衣，所以唐晓芙的大外婆才这么高兴。

唐晓芙的两个表姐自不必说，女孩子哪有不喜欢新衣服的，而且方文静因为自己做姑娘的时候，过得可怜，也没穿过什么新衣服，过年走亲戚，大伯妈怕人家笑她，总是把自己的好衣服借她穿，可是那时方文静那么小，穿着大伯妈的衣服就像穿着一件道袍，少女时代的记忆，让她偏疼女孩子，所以给两个侄女一人做了两身新衣服。

彩云彩凤姐妹两个拿起自己的新衣服带着唐晓芙姐妹两个进了她们的房间，试新衣，在家里唯一的穿衣镜前扭动着身躯照来照去，高兴死了，不过试完就脱了下来，留着过年穿。

唐晓芙从口袋里掏出给她们的头花，两个女孩子就更加高兴了，在头上比来比去，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兴致勃勃，外面是猪凄惨的叫声，但很快就不叫了，想必是已经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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