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整个天空都是逆流的金光，千年的怨恨在此刻消散，所有被禁锢于此处的亡魂在刹那间得到解脱, 一切都是安静而祥和。

众人怔怔地看着这个场景，他们不敢想象一个大魔居然选择自己了结自己，他们都以为接下来的是一场恶战, 却没想到最后是复仇之后的释然。甚至，他连死亡时溢散的魔气都没有。

“他把自己的魂魄扬了？”谢瑶瑶看着天空, 半晌之后才说出这句话来，需要对这个世界毫无留恋到哪种程度，需要对自己厌恶到哪种程度, 又需要绝望到哪种程度, 才会选择魂飞魄散。

“心存死志, 早就打算这么做了。”师云寂轻声道，“自我的意愿能够彻底压倒大魔的本性，他对自己已经厌恶到了极致。即便是死，也不愿意在人间留下半点念想。”

所以，宋却才会选择复仇之后魂飞魄散永不超生，也不想为祸苍生。

等所有亡魂飞走，秦家人的尸体也如尘沙一般被风吹走，秦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连在这个世界最后一点痕迹都留不下来。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秦真趴在地面上痛哭，为什么要留下她一个人？

这就是对她的惩罚吗？让她丧失所有的美好？

这一刻，秦真极度怨恨宋却，为什么不一起把她杀了！非得留她在这个世界面对一切！是因为活下来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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