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华叹了口气，“父亲其实早就明白，新君继位，沈家枝叶太过繁茂，必然为皇上所顾忌。君弱臣强，历来是为臣大忌，沈家退隐势在必行。只是他希望能够帮助皇上整顿官场之后再退隐。他以为这点时间皇上还是会给的。”

结合沈家后来的做法，显然皇上并没有如沈家老爷子所想的那样做。

“皇上很快就学会了为君之道。”沈秋华轻笑一声，“他开始制衡朝臣，压制武将。如果不是家父临走时留了一手暗棋，恐怕连周老将军的兵权都要被夺了。”

杨琼可以想象当时的沈秋华是个什么心情。她说自己是赤子之心，她又何尝不是呢？沈家子女都已苍生黎民为己任，可她偏偏担了个宠妃的名头。会有多少明枪暗箭？会有多少流言中伤？

“那是朝局动荡，边关不稳。我坐困深宫，消息不通。就是在那是，我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沈秋华绝少提到孩子的事，不知今天是怎么了，她的目光始终望向车窗外，平静地诉说着前世的经历。“我那时身体本就不好，所以胎相不稳。原本我想着封锁消息的，只是经常传太医到底露了消息出去，所以就被人害了。”

她终于转回头，“杨琼，前世不能以完璧之身许你，是我对不住你。”

杨琼的车刚好停到了酒店下面。“秋华，你前世的事从未对我隐瞒过。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康妃娘娘，若我介意，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了。既然你说我们都是赤子之心，那么就当心如明月，澄澈明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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