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两根油条好不好？”

大爷的口气明显软了下来，但仍欲拒还迎，“我要那么多油条干什么，我一早上能吃多少油条？”

老板忙说，“吃不完打包啊，总之不能浪费嘛，现在都提倡光盘了，我给您装上，您带回去慢慢吃。”

“不用了。”我终于开口了。我这一开口，才发现十几个小时没吃没喝没睡觉的嗓音是怎样的嘶哑，那种劈干柴一般的声音，简直让我觉得说这三个字的人，应该是个比这个被豆浆烫了的大爷还要更老的大爷。

我还穿着昨天和李先生约会的那身衣服，下来的时候没有拿包，只是顺手拿了一张50块钱而已。我把攒在手里的那张五十块钱展平，放在大爷面前的桌子上，十分冷静地说，“烫着您了不好意思，但是我也被烫得够呛。至于老板也没必要送您一顿也吃不完的油条了，我身上只有这50元钱，我全都赔给您，不仅够重新买一碗豆浆，也足够买一支好一些的烫伤膏了。给您造成了麻烦与伤害是我不好，我向您道歉，说声对不起，但是，不是每个正当职业都是朝九晚五的作息，您如果将来有空，请记得收回对我们这些不规律上班的人的言语攻击。”

我说完之后扯出了一个完全公式化的笑容，在笑容僵掉之前，我转身走了。只隐约听到有大妈在指责那大爷说，“这下你满意了？一把年纪还学会讹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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