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叫什么，为什么改名呢？怎么会把姓也改了呢？”

“不记得原来叫什么了”，王顾睁开眼看着房顶，“我是个罪人，配不上原来的姓名。”

“那您现在这个名字可有什么含义？”

王顾冷笑了一声，“你可以理解为‘枉自回顾’，也可以理解为‘罔顾人伦’，也可以解读为我早该‘亡故’，总归不是什么好寓意”。

“这”，郎中觉得有些尴尬，“您是助圣上夺得皇位的大功臣，为何一直说自己是个罪人啊？”

王顾直起了身子，向郎中吐露自己的自责，“我害自己的爹娘活活被烧死，我害一寨子的人被来瀛国的人屠了命，我在战场上做了逃兵，我助皇上的大事却害了一城的人命，你说我不是个罪人吗？”王顾仿佛看见一把剑插进了别人的胸口，疼痛却从自己的胸口溢出，“圣上还赐了我这座宅子，我配不上。”

“那，您就没有丁点美好的回忆吗？”

“那些零星的美好都溶在这些罪孽里了”，王顾就是在这些梦魇中寻找活着的痕迹，感受那漫漫长夜里自我安慰的温度。

“那您想过回故乡看看吗？”

“在陵吗？不，不想”王顾回去过一次就再也不敢回去了，他宁愿自己的父母死在那场屠杀里，而不是殒命于那场大火里，更宁愿自己死在那场大屠杀里，好过如今的生不如死。

“圣上在在陵立了石碑，石碑上刻了在那场大屠杀里逝去的人名，您没有回去看看吗？说不定能找到亲人的名字。说不定能想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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